第十二章他哭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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蘇瑾辭久久沒反應過來，最後憋出一句操。
想到剛剛逃跑似的徐亮，心裏大概也有了點底。
“強上的。”沈無舟的聲音隱隱有了哽咽，最後幹脆把臉一縮，不去看人，“而且我他媽還把這件事給忘了。”
蘇瑾辭嘴微張著，那句混蛋卡在喉嚨裏，半天沒說出來，他怕他再這樣罵一句，沈無舟轉頭就去自殺謝罪了。
蘇瑾辭做了個深呼吸，現在不冷靜的已經有一個了，他再不冷靜就玩完了。
“老沈。”蘇瑾辭發現自己叫這一聲還有點顫抖，下意識的舔了舔下唇，“你對周陰是認真的麽？”
沈無舟：“廢話，連你都看不出麽？”
蘇瑾辭告訴自己要冷靜，不要跟一個暴躁狂一般見識。
他當然看得出這回沈無舟是認真的啊，要不他能陪著他在這哭麽？
蘇瑾辭走過去，拍了拍沈無舟的肩，“既然是認真的，過去就讓他過去吧，你現在要做的是給他未來啊。”
沈無舟背部一僵，蘇瑾辭知道他這是聽進去了，表示很欣慰，趕緊繼續說：“你看現在周陰也不是全不理你，你送的東西他不是還是會吃嘛，你自己也說了，他還是很關心你的，再換個角度來看，你都……你都對他做出那種事了，他還願意理你，這不就是因為喜歡你嘛。”
大概是最後一句“喜歡你”觸動到了沈無舟，沈無舟總算是不縮著臉了，抹了把臉。
蘇瑾辭試著問了句：“您看現在咱們擺駕回宮？”
沈無舟點了頭，先走了出去，蘇瑾辭趕緊跟上。
自行車沒鎖，現在除了宿舍樓跟門衛室學校估計就他們這兩個大活人了，再說學校裏也沒誰敢動沈無舟的車。
沈無舟正要上車，被蘇瑾辭攔住了，笑得諂媚：“別！您老幸苦了，我來騎吧。”
誰知道你這個狀態會不會騎到臭水溝去了。
最後還是蘇瑾辭在前面騎車，沈無舟難得被安排到了後面，入了九月，夜裏風涼，平時有沈無舟在前面擋著還不怎麽覺得，這下蘇瑾辭真覺得明天得穿外套了。
風呼呼刮著，貼著面頰，沈無舟手抓著車後座沒摟著蘇瑾辭的腰，突然喊一聲：“阿陰，我喜歡你！”
突然這麽一吼，嚇得蘇瑾辭差點忘了踩車蹬。
“我會對你好的！”
迎風吼著，聲音有點混合不清。
“很好很好的！”
蘇瑾辭勾了個唇，算了，讓他吼去吧。
雖然有點幼稚，但起碼像個少年了。
最近沈無舟性格大變，在除了周陰之外的事上都顯得很漠然，完全不像一個十八歲的少年了。
還好，老沈還是老沈。
蘇瑾辭把老沈直接帶回了他家，原因是看沈無舟家燈亮著，估計是他媽回來了，蘇瑾辭怕沈無舟這種狀態會沖上去跟他媽打一架。
蘇瑾辭感嘆自己真是當著兄弟的身份，操著老媽子的心。
沈無舟又不是醉了，意識清醒得很呢，他躺在蘇瑾辭的床上，看著天花板，回想著徐亮說的話。
“就，就是有天晚上我剛才網吧回來還沒進宿舍的門，就聽到了奇怪的聲音，我跟他周陰也住了這麽久了一下就聽出來是他的聲音，隱約聽著好像是在哭……“
“我剛想推門進去，聽到周陰喊了一聲……班長的名字，好像很痛苦，燈關著我就看了個大概，就嚇跑了，第二天我回去的時候就剩周陰一個人了，身上……我就不說了吧……”
“周陰第二天就發燒了，都快四十度了，連著燒了三四天，嚇死我了。”
“什麽時候？”這是沈無舟沈默了半天，唯一說出的一句話。
徐亮顫抖著身體，澀澀擡起眼，“高二，高二上學期。”
他記得很清楚，也是從那時候他怕這個班長怕得要死，折磨起人來真是……
沈無舟躺在床上沈沈閉上了眼。
蘇瑾辭剛洗完澡，冷得勾著腰，沖過來往被窩裏一縮，抖了抖好一會才緩回來，“還在想周陰呢。”
蘇瑾辭沒想到自己隨便一句話會讓沈無舟突然坐起身，蘇瑾辭感覺這一天都快被沈無舟嚇掉半條命了。
沈無舟已經跳下床，拿著外套往身上套，明顯是要出去。
蘇瑾辭：“哎，你要去哪啊？”
沈無舟面無表情：“去找周陰。”
蘇瑾辭真想一巴掌拍死這個神經病，能不能正常一分鐘？
蘇瑾辭試圖喚醒沈無舟的理智：“學校早就關門了，你去了也見不到人啊。”
結果換來沈無舟簡單明了兩個字：“爬墻。”
蘇瑾辭：“……”
沈無舟已經穿好鞋，出去了。
蘇父蘇母都關著門，沒聽到沈無舟發神經的動靜。
蘇瑾辭把臉往被子裏一砸，算了，讓他自己去作死吧。
沈無舟單車踩得飛快，逆風而行，天際昏黑蘊含著一場大暴雨。
他只看著前方，猛地踩著腳蹬，越來越好，他只想看到周陰，特別想特別想。
周陰周陰周陰……
他想起周陰被罵惡心的同性戀的樣子。
被人欺負孤立不吭聲的樣子。
小心翼翼付出終於得到他對他的好時的樣子。
周陰一直都站在窗口等著他麽？
沈無舟手緊緊攥著車把，還好他沒握著剎車，不然剎車都能給他弄斷。
為什麽這麽多的好他從來沒看到。
終於到了學校，沈無舟把自行車扔在側門，自己踩著旁邊的棗樹爬過了墻。
天已經開始下雨，劈哩叭啦的，沈無舟翻墻的時候差點因為太心急而滑下去。
一中的圍墻也有兩米多高，這麽摔下去也不是好玩的。
沈無舟落了地，全身已經濕盡，身上還沾著幾片樹葉。
上次周陰就是在這裏看著他爬下來的，明明擔心，卻一句話都不說。
這樣小心翼翼的好，他無以為報。
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下雨的緣故，門衛沒像平常那樣四處轉悠巡邏，沈無舟順著水管爬上了周陰的宿舍，他記得周陰的宿舍號碼，明明已經到了這裏，明明已經沒有多遠，沈無舟卻感覺心都快要跳出來了。
周陰會原諒他麽……
沈無舟的手遲遲沒敢敲下去。
水珠順著他的發絲往下滑，滴在他的手指上，冰涼的觸感隨著時間慢慢消磨，沈無舟最終還是敲了下去。
咚咚咚。
連著好幾聲才有人回應，明顯的不耐煩，學校早就熄燈了，宿管也來檢查過了，睡得正香呢突然來個人敲門：“誰啊？”
沈無舟又聽到有人應了一聲：“也許是宿管有什麽事呢。”
不是周陰的聲音。
“哎呀，知道了。”翻了個身，“周陰，去開門。”
沈無舟一頓，心臟好像被摁住了不敢動彈，他想見周陰，很想很想，也很怕很怕。
悉數的起床聲，拖鞋嘖嘖磨在地面的聲響。
門開了，周陰穿著長袖的睡衣站在沈無舟面前，眼睛驀然睜大，似乎挺驚訝的，剛才沈無舟那一番又哭又鬧他全都不知道，“你……”
“嗯，我來了。”
不用周陰說明，他就知道周陰想說什麽。
“你怎麽來了？”
這是周陰被抱住前說的最後一句話。
周陰剛才被窩裏出來，身體溫熱，比起一身濕淋淋的沈無舟實在好太多，周陰像是他的空氣，再不抱緊他就要窒息。
沈無舟摟著周陰的腰，臉貼在周陰的肩窩，似乎咬緊了牙關，繃緊的臉部還有微微顫抖著的身體，都是很小的動作，一點點的在透露著抱著周陰的這個人，他在害怕。
沈無舟緊摟著周陰腰上的手也在不可控制的顫抖，沈無舟的手一向是最溫暖的，周陰第一次知道他的手原來也會這麽冰。
周陰的手楞在空氣中，眼睛也還是大大的睜著，難得這麽久都沒反應過來，過了會，周陰把手伸過去，回應了沈無舟這個擁抱。
沈無舟明顯一僵，然後夢醒了似的慢慢放松了手，周陰的衣擺被他剛剛那麽一抱給翻了上去，現在手掌之下就是周陰細膩的皮膚，呼吸間全是周陰的氣息，只有周陰的氣息才能讓他心安下來。
周陰任著他抱著，他不知道沈無舟發生了什麽事，他只能這麽安靜的陪著他，直到溫熱的液體順著脖頸滑下去的時候周陰整個人都懵了。
沈無舟他……他哭了。
周陰腦子一片空白，只剩下了這句話。
“你怎麽了……”
周陰試著去握他的手，周陰的手都要比他的溫暖幾分。
沈無舟的臉還貼在周陰的頸窩，濕漉的眼睛合著睫毛，有點癢，也有點熱。
“阿陰，對不起。”他聲音沈沈，一聲阿陰讓周陰呼吸一滯，宿舍裏已經有人在催，“到底誰啊？周陰你到底在幹嘛？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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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到剛剛逃跑似的徐亮，心裏大概也有了點底。
“強上的。”沈無舟的聲音隱隱有了哽咽，最後幹脆把臉一縮，不去看人，“而且我他媽還把這件事給忘了。”
蘇瑾辭嘴微張著，那句混蛋卡在喉嚨裏，半天沒說出來，他怕他再這樣罵一句，沈無舟轉頭就去自殺謝罪了。
蘇瑾辭做了個深呼吸，現在不冷靜的已經有一個了，他再不冷靜就玩完了。
“老沈。”蘇瑾辭發現自己叫這一聲還有點顫抖，下意識的舔了舔下唇，“你對周陰是認真的麽？”
沈無舟：“廢話，連你都看不出麽？”
蘇瑾辭告訴自己要冷靜，不要跟一個暴躁狂一般見識。
他當然看得出這回沈無舟是認真的啊，要不他能陪著他在這哭麽？
蘇瑾辭走過去，拍了拍沈無舟的肩，“既然是認真的，過去就讓他過去吧，你現在要做的是給他未來啊。”
沈無舟背部一僵，蘇瑾辭知道他這是聽進去了，表示很欣慰，趕緊繼續說：“你看現在周陰也不是全不理你，你送的東西他不是還是會吃嘛，你自己也說了，他還是很關心你的，再換個角度來看，你都……你都對他做出那種事了，他還願意理你，這不就是因為喜歡你嘛。”
大概是最後一句“喜歡你”觸動到了沈無舟，沈無舟總算是不縮著臉了，抹了把臉。
蘇瑾辭試著問了句：“您看現在咱們擺駕回宮？”
沈無舟點了頭，先走了出去，蘇瑾辭趕緊跟上。
自行車沒鎖，現在除了宿舍樓跟門衛室學校估計就他們這兩個大活人了，再說學校裏也沒誰敢動沈無舟的車。
沈無舟正要上車，被蘇瑾辭攔住了，笑得諂媚：“別！您老幸苦了，我來騎吧。”
誰知道你這個狀態會不會騎到臭水溝去了。
最後還是蘇瑾辭在前面騎車，沈無舟難得被安排到了後面，入了九月，夜裏風涼，平時有沈無舟在前面擋著還不怎麽覺得，這下蘇瑾辭真覺得明天得穿外套了。
風呼呼刮著，貼著面頰，沈無舟手抓著車後座沒摟著蘇瑾辭的腰，突然喊一聲：“阿陰，我喜歡你！”
突然這麽一吼，嚇得蘇瑾辭差點忘了踩車蹬。
“我會對你好的！”
迎風吼著，聲音有點混合不清。
“很好很好的！”
蘇瑾辭勾了個唇，算了，讓他吼去吧。
雖然有點幼稚，但起碼像個少年了。
最近沈無舟性格大變，在除了周陰之外的事上都顯得很漠然，完全不像一個十八歲的少年了。
還好，老沈還是老沈。
蘇瑾辭把老沈直接帶回了他家，原因是看沈無舟家燈亮著，估計是他媽回來了，蘇瑾辭怕沈無舟這種狀態會沖上去跟他媽打一架。
蘇瑾辭感嘆自己真是當著兄弟的身份，操著老媽子的心。
沈無舟又不是醉了，意識清醒得很呢，他躺在蘇瑾辭的床上，看著天花板，回想著徐亮說的話。
“就，就是有天晚上我剛才網吧回來還沒進宿舍的門，就聽到了奇怪的聲音，我跟他周陰也住了這麽久了一下就聽出來是他的聲音，隱約聽著好像是在哭……“
“我剛想推門進去，聽到周陰喊了一聲……班長的名字，好像很痛苦，燈關著我就看了個大概，就嚇跑了，第二天我回去的時候就剩周陰一個人了，身上……我就不說了吧……”
“周陰第二天就發燒了，都快四十度了，連著燒了三四天，嚇死我了。”
“什麽時候？”這是沈無舟沈默了半天，唯一說出的一句話。
徐亮顫抖著身體，澀澀擡起眼，“高二，高二上學期。”
他記得很清楚，也是從那時候他怕這個班長怕得要死，折磨起人來真是……
沈無舟躺在床上沈沈閉上了眼。
蘇瑾辭剛洗完澡，冷得勾著腰，沖過來往被窩裏一縮，抖了抖好一會才緩回來，“還在想周陰呢。”
蘇瑾辭沒想到自己隨便一句話會讓沈無舟突然坐起身，蘇瑾辭感覺這一天都快被沈無舟嚇掉半條命了。
沈無舟已經跳下床，拿著外套往身上套，明顯是要出去。
蘇瑾辭：“哎，你要去哪啊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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蘇瑾辭真想一巴掌拍死這個神經病，能不能正常一分鐘？
蘇瑾辭試圖喚醒沈無舟的理智：“學校早就關門了，你去了也見不到人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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蘇父蘇母都關著門，沒聽到沈無舟發神經的動靜。
蘇瑾辭把臉往被子裏一砸，算了，讓他自己去作死吧。
沈無舟單車踩得飛快，逆風而行，天際昏黑蘊含著一場大暴雨。
他只看著前方，猛地踩著腳蹬，越來越好，他只想看到周陰，特別想特別想。
周陰周陰周陰……
他想起周陰被罵惡心的同性戀的樣子。
被人欺負孤立不吭聲的樣子。
小心翼翼付出終於得到他對他的好時的樣子。
周陰一直都站在窗口等著他麽？
沈無舟手緊緊攥著車把，還好他沒握著剎車，不然剎車都能給他弄斷。
為什麽這麽多的好他從來沒看到。
終於到了學校，沈無舟把自行車扔在側門，自己踩著旁邊的棗樹爬過了墻。
天已經開始下雨，劈哩叭啦的，沈無舟翻墻的時候差點因為太心急而滑下去。
一中的圍墻也有兩米多高，這麽摔下去也不是好玩的。
沈無舟落了地，全身已經濕盡，身上還沾著幾片樹葉。
上次周陰就是在這裏看著他爬下來的，明明擔心，卻一句話都不說。
這樣小心翼翼的好，他無以為報。
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下雨的緣故，門衛沒像平常那樣四處轉悠巡邏，沈無舟順著水管爬上了周陰的宿舍，他記得周陰的宿舍號碼，明明已經到了這裏，明明已經沒有多遠，沈無舟卻感覺心都快要跳出來了。
周陰會原諒他麽……
沈無舟的手遲遲沒敢敲下去。
水珠順著他的發絲往下滑，滴在他的手指上，冰涼的觸感隨著時間慢慢消磨，沈無舟最終還是敲了下去。
咚咚咚。
連著好幾聲才有人回應，明顯的不耐煩，學校早就熄燈了，宿管也來檢查過了，睡得正香呢突然來個人敲門：“誰啊？”
沈無舟又聽到有人應了一聲：“也許是宿管有什麽事呢。”
不是周陰的聲音。
“哎呀，知道了。”翻了個身，“周陰，去開門。”
沈無舟一頓，心臟好像被摁住了不敢動彈，他想見周陰，很想很想，也很怕很怕。
悉數的起床聲，拖鞋嘖嘖磨在地面的聲響。
門開了，周陰穿著長袖的睡衣站在沈無舟面前，眼睛驀然睜大，似乎挺驚訝的，剛才沈無舟那一番又哭又鬧他全都不知道，“你……”
“嗯，我來了。”
不用周陰說明，他就知道周陰想說什麽。
“你怎麽來了？”
這是周陰被抱住前說的最後一句話。
周陰剛才被窩裏出來，身體溫熱，比起一身濕淋淋的沈無舟實在好太多，周陰像是他的空氣，再不抱緊他就要窒息。
沈無舟摟著周陰的腰，臉貼在周陰的肩窩，似乎咬緊了牙關，繃緊的臉部還有微微顫抖著的身體，都是很小的動作，一點點的在透露著抱著周陰的這個人，他在害怕。
沈無舟緊摟著周陰腰上的手也在不可控制的顫抖，沈無舟的手一向是最溫暖的，周陰第一次知道他的手原來也會這麽冰。
周陰的手楞在空氣中，眼睛也還是大大的睜著，難得這麽久都沒反應過來，過了會，周陰把手伸過去，回應了沈無舟這個擁抱。
沈無舟明顯一僵，然後夢醒了似的慢慢放松了手，周陰的衣擺被他剛剛那麽一抱給翻了上去，現在手掌之下就是周陰細膩的皮膚，呼吸間全是周陰的氣息，只有周陰的氣息才能讓他心安下來。
周陰任著他抱著，他不知道沈無舟發生了什麽事，他只能這麽安靜的陪著他，直到溫熱的液體順著脖頸滑下去的時候周陰整個人都懵了。
沈無舟他……他哭了。
周陰腦子一片空白，只剩下了這句話。
“你怎麽了……”
周陰試著去握他的手，周陰的手都要比他的溫暖幾分。
沈無舟的臉還貼在周陰的頸窩，濕漉的眼睛合著睫毛，有點癢，也有點熱。
“阿陰，對不起。”他聲音沈沈，一聲阿陰讓周陰呼吸一滯，宿舍裏已經有人在催，“到底誰啊？周陰你到底在幹嘛？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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